2011-09-26

母親的角色

請照顧我媽媽(엄마를 부탁해)、姊姊的守護者,一天吞完這兩本,剛好都是親情和家庭主題。


回台前幾天,在教保書店翻閱申京淑(신경숙)的《請照顧我媽媽》,覺得用字不難,我這種幼稚韓文程度應該可以看懂,就買下來。回台灣飛機上讀著這本,速度很慢,正因為慢,字句都溶進腦子裡,畫面像花草枝葉長出來。好看,帶著感染力和普及性,東亞文化圈的讀者感受可能更深。


在書裡我看見婆婆的身影。特別是描述子女回家前,媽媽如一座小工廠,製作出許多許多的食物,不只給孩子返家時吃,還要把各種漬菜、糕果包妥,讓孩子帶回那個沒有媽媽手藝的巨大城市。

我相信九成九的韓國人都能在裡面看見自己的媽媽。這是申京淑的功夫。


雖然搭 KTX 很方便,每次回婆家還是開車。婆婆總會做好各類小菜、漬物如辣白菜、辣蘿蔔、辣韭菜、水泡菜、醃芝麻葉,有時有各種新鮮蔬菜、醃青梅、南瓜粥;還有分成一包包、冷凍好的鰻魚湯、牡蠣湯或味噌湯,我只要把「湯包」拿出來解凍加熱就好。婆婆早上會帶我去市場挑選當季水果,草莓、蘋果、柑橘或番茄‧‧‧‧‧‧叫一整箱,全部讓我們「運」回首爾。

看著這些食物,都覺得好像足夠供給一整個部隊。

有次我忍不住說:「歐摸尼~不要做這麼多吧,這樣太累了。」

「不要緊,」婆婆說:「趁我還活著,給你們多做一點。」

我吸了一口氣,沒有再說話。我對親情橋段沒有抵抗力、哭點低,不管是電影、小說還是現實生活。


申京淑在韓國是火油鑽、鴿子蛋等級的作家,略去這點不談,《請照顧我媽媽》最初令我印象深刻是因為,韓文版封底簡介提到這是關於「身為孩子的原罪」的小說,那段話精準得,讓我抖了一下。

母親用血肉形塑了我們的血肉,從那十個月開始,我們就欠下了難以清償的。

然而沒有人天生是母親。母親也需要母親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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